街上喧闹声杂糅在一起,各种小商小贩的叫卖声从城东响彻城西,摊位上的物品琳琅满目。 陆绾东瞧西看,原来山下竟是这般光景,难怪胡娘说容易乐不思蜀,这还只是个小县城,倘若在京城,怕是乱花渐欲迷人眼了。 她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摇摇晃晃走在大街上,还没走几步就被迎面跑来的人迎头撞击,那人脸色蜡黄,神色慌张,手还在不停地哆嗦。 她揉着后腰起来,皱着眉头看着那小厮,“我的腰……喂你……” 那人也不理会她,嘴里一直嚷嚷着,“杀,杀人了……”他翻滚在地上一直往后挪着步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马棚。 没等陆绾反应过来,围观百姓就拥簇着把她挤到了那小厮说的马棚处。 一股牲畜的味道和着肉腐烂的气味散播出来,不少还没到跟前的百姓都掩面离去,几个胆子大的看见尸体后都被吓到瘫软在地,语无伦次地爬着离开。 陆绾见他们这般样子着实好笑,便探着头上前,那是一具男尸,看着有些魁梧,尸癍明显,面目极其肿胀,嘴唇很厚,舌尖有往外翻的迹象,腹部也隆起,只是那衣裳倒挺新的。 她环顾了一眼四周,此处紧挨着一家酒庄,但今日已经关门上锁,门口的锁匙有灰尘沾上。 这条道上虽不是人来人往,但想来平日里也总有些酒客在此驻足,眼下是阳春三月天,气候还有些微微凉意,可尸体已经有腐烂之味,还呈现腐败巨人观之象,想来死了有三四天的时间了,居然现在才发现。 周围只有些稻草,地上的污秽之物很干,一看就是好几日没有牲口来过。 顷刻间,衙役将此处给团团围住,后面还跟着一个富态十足的县令。 后面围观百姓窃窃私语,“这不是杜记绸庄的杜掌柜吗?几日前才刚和李掌柜大吵了一架,今日就死在这里了。” “是啊,那日我在场,他们还差点打起来,杜掌柜还扬言还杀了他霸占他娘子,要我说这杜掌柜就该死。” 陆绾撕开糖纸咬着一颗山楂,听他们津津有味的议论着,顺带说了句,乡里乡亲的不至于吵架吵不赢就杀人,那是有多蠢。 一旁一个屠夫粗着嗓子回:“不至于?这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