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糕的旅行同伴,就是你一路开车,她一路睡觉。
真可惜,一张漂亮的脸,搭了这么个无趣的性子。
卫来尽量往好处安慰自己:无趣只会让同伴觉得无聊,总比强行有趣把人逼疯来得好。
他只当是一个人开车夜游,兜风。
风撼动高处尖尖的黑色的树梢。
大河像夜色里弯曲的镜面,里头落着被冻瘦的星星。
终于驶进图尔库小城的时候,路边的糙坪上蹲了个巨大的充气鸭子,像在孵蛋。
‐‐塔皮欧大概是油码头的&ldo;名人&rdo;,卫来问了个夜班的工人,很快就找到他的单人宿舍兼值班室。
时间已过半夜,他房间还亮着灯,门半掩。
推开门,塔皮欧诧异地抬头,他五十来岁,满脸乱蓬蓬金色胡子,捧一本色情杂志,手边摊开的快餐纸盒里都是薯条,番茄酱挤得一滩一滩,像不新鲜的血浆。
他油腻腻的手接过卫来的&ldo;船票&rdo;,恍然大悟一样:&ldo;哦,沙特人的路子。
&rdo;钱是沙特人的脸,全世界都给面子。
塔皮欧搓着手,翻看边上破烂的登记本:&ldo;你们来的有点不巧……好几艘货轮都刚走……倒是还有一班船……从立陶宛出发,要去德国的,海上遇到风暴,迷了航,在图尔库停了好几天。
马上就要开了,我应该能让你们上,但是……&rdo;他忽然压低声音,凑到卫来耳边,带来好大一股夹薯条啤酒的狐臭味。
卫来闭气。
&ldo;但是,你们上船之后,必须一直待在房间里。
不管看到、听到什么,都不要管,不要问。
到了斯德哥尔摩,下船就是。
&rdo;懂了,是黑船。
卫来皱眉:&ldo;还有别的船吗?&rdo;&ldo;有是有……得等,最早的一班,还要四个小时。
&rdo;卫来回头,看倚在门口的岑今。
她脸色疲倦,犯困,语气有点不耐烦:&ldo;既然现在有船,就走呗。
&rdo;细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生很多时候都跟罪恶近在咫尺,比如隔壁有人杀人,楼上有人放火‐‐坐黑船这种,就是跟罪恶离得更近些,肩并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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