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语言,他的行为,他的自我认知,与在他心理深处真正支撑起人格的真实思维,是四根扭曲旋转的单行弧线,在广阔的非平面上时而相交,时而分离。
数年前马格努斯与托特慕斯——他本要与之共建天枭学派——在后者的私人研究院探讨灵能在阅读思想上的运用时,他首次无比清晰地见到个体的思想在不同层次上映照出的涟漪有多么大的参差。
参与他们与其说是研究,不如说是半个医疗项目的,是一名伴侣逝去导致精神上严重受创的提兹卡人。他们的任务,理所当然地是令他的心智重获生机。
心灵研究方面的大师托特慕斯邀请他参加医治,并借此良机填补普洛斯佩罗众多图书馆在精神研究领域的资料缺失。
两人共同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以太的微风,深入凡俗心智的表层以下,探求使这具凡人之躯终日郁郁、几不能与外界沟通的底层根源。
在心智的最外层,现实宇宙的模样经由凡人的感官过滤形成感性经验,作为生成思想的原料等待理性的理解框架处理过滤。
随后,马格努斯和托特慕斯一同观看了无穷无尽的凡人生平回忆,事相碎片翻飞旋转如炫目灯,在心智的较外围旋成无数水晶棱镜般的奇异光芒,表现出凡人的思想中正无时无刻追忆着他过去的分分秒秒。
马格努斯担忧着他会无意间以过于庞大的力量损坏凡人的思维表层,但灵能在他手下如臂驱使,他轻而易举地带领学者托特慕斯跨越了流动在凡人脑中的明确想法,跃动进入凡人思维的核心。
在那儿,不出所料地,两人找到了凡人对伴侣深厚的感情,此人的心智几乎在永不停息地对他自己反复强调他对伴侣的爱和追思。
“迎风而飞的鸥,在贝尔岛的风吼的海峡中,或奔上合恩角白羽毛散在雪地,海湾是一切”
他太过疲倦,以至于他无力再继续向自己否认,他也与万物众生一样,并非永远高尚,永远不会憎恶、不会诋毁、不会妒忌。
马格努斯急促地吸入几口空气,让过量的气流在胸膛中造成麻醉般的疼痛。
“而一个老人被贸易风所逐来到瞌睡的角落。”
马格努斯的心脏疼痛地抽搐着,每一次虚无的跳动都是对他自己的惩罚。
但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他发现自己用不了灵能了。
他要的不是知识,不是理智,不是以太。他要的是不朽的光明,而灵能,不过是能托举他触碰天光的唯一通天塔。
托特慕斯认为将这道心之声的影响削弱,凡人即可恢复正常。然而马格努斯直觉心声深处另有玄机,与托特慕斯一番讨论过后,两人进一步收敛力量,轻轻地滑进一切思维楼阁的底层。
马格努斯深深地吸气,摒弃一切思维,落入无意识的心灵情感之洋。
“蜘蛛将怎么办停止它的经营吗?象鼻虫呢可要打住?德·拜拉希、伏瑞斯卡、卡美太太都被卷到颤抖的大熊的轨道外化为纤尘。”
他并不知道诗句中这些人在旧夜曾留下怎样的名号,他只知道当以太离他而去时,他的半个心灵也随之枯竭,皆为尘土。
但他真的不知道吗?
唯有首先触碰思维的基底,他方能重新升入更高的道路。
倾听者以主观倾向去解读,并从诗句中找到自己以为的位置——莫尔斯曾如此地预示着他将要经历的一切。他能怎么办?停止他的前进,打住他的脚步吗?
佩图拉博期待着他,兄长的斥责和安抚仍留在这间小屋中不曾离去。他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这一次是真的不知道,也许他已经休息够了,也许还没有。
——因为他深知自己放不下灵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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