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部开始疼痛,就好像那天服下毒药之后那剧烈的痛觉一样。好像有什么人伸手过来要拉住他,林风用尽全力狠狠一挥,那个人摔倒在地。&ldo;滚,&rdo;林风直起身,居高临下的喘息着,&ldo;就凭你们没资格对我说话,都给我滚!&rdo;有悲惨的前车之鉴当作血淋淋的教训,没有哪个保镖敢对这个重病在身风一吹就能倒下的小公子动粗。林风一步步缓慢而艰难的前进,慢慢的穿过走廊向楼下走去,保镖和医生不断的围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又紧张兮兮的盯着他,好像他下一秒就会力尽身亡,一头栽倒在地断气似的。有人在拼命的给罗冀打电话。罗冀今天不在家,白天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他都不在家,这个谁都知道。通向花园的大门口紧紧的关着,阻挡了林风出去的步伐。佣人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林风目不斜视,冷冷地说:&ldo;开门。&rdo;&ldo;这……&rdo;保镖在身后拼命使眼色,没有哪个佣人敢轻举妄动。&ldo;开门!&rdo;声音几乎称得上是有些尖厉了,佣人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的往回跑:&ldo;不不不不行,我们得,得去请示一下管家先生的意见……&rdo;林风靠在墙上,几乎没有力气再往前走半步距离。头很晕,肺部针刺一样的疼。因为毒素侵蚀而终日冰冷的四肢开始微微的颤抖,但是还有那么一点尊严支撑着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任何人都不能看到他虚弱胆怯、想要退缩的样子。突然大门从外边打开了,一辆车缓缓的驶进院子,还没停稳车门就被打开了,罗冀脸色僵冷,甩开了手下大步走上台阶。&ldo;我听他们说你要出去?&rdo;罗冀拦住林风往外走的脚步,不知道是被悖逆了所以挑起了怒火,还是因为工作被打断而格外不耐烦,脸色非常的不好看,&ldo;老实告诉我,你这是要去哪里?&rdo;林风盯着他半天,突然轻轻的笑起来,说:&ldo;罗冀,你其实是把我当成你家的佣人了,对吧?&rdo;他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十分的好看,罗冀很久没有看到他笑了,这样一下微笑起来,就好像是整个冬天的坚冰都在刹那间春花消融,漂亮得让人忍不住要沉醉其中。然而他这样笑着说出来的话却并不好听,罗冀的脸色先是缓了一下,然后突然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立刻变得更可怕起来:&ldo;你这是什么意思?&rdo;林风说:&ldo;只有佣人,才要做什么事情都要先问一问管家。&rdo;他轻轻的推开罗冀,脚步有些踉跄,但是还是走出了大门外,一只手扶着门框,一只手撑在膝盖上,微微的喘息着。胸腔里气息翻滚,很想咳嗽出来,但是他忍住了。这个时候咳嗽的话,出来的一定是血。&ldo;罗冀,&rdo;林风说,&ldo;要是有一天我死了的话,一定不会死在你家里,一定是死在外面。&rdo;&ldo;等我死了以后随便你想死在哪里都没问题,现在不行。&rdo;罗冀一把架起林风,大步流星的上了楼,一把摔在床上,&ldo;你这人出去了也是害人,学得都是杀人放火的东西,赚的都是人家的买命钱,不定哪天逃跑的速度不够快,就蒙主宠召了。&rdo;林风俯在床上重重的咳嗽了几声,罗冀扳过他的下巴,粗糙的指腹用力摩挲着林风细嫩的脸,&ldo;与其出去害人不如我自己留着,能留一天是一天,也算是我行善积德造福社会了。&rdo;林风呆呆的看着他,突然张口狠狠咬住了罗冀的手指。这人一口细白的小尖牙,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罗冀只觉得锥心的痛一闪而过,紧接着温热的液体哗的一下冒了出来。&ldo;痛痛痛痛痛!&rdo;罗冀一抽手指,没抽掉,反而把伤口拉扯大了,鲜血从林风唇角一下子涌出来,&ldo;‐‐你个小王八蛋!我刚从外边回来手也没洗,你就当作泡椒凤爪啃?医生呢?再打两支抗生素来!&rdo;医生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几个人七手八脚的试图把罗老大可怜的手指抢救出来。不过林风打死也不松口,一边和医生护士们抗争着,一边咯吱咯吱的咬罗冀的指关节,那血就跟井喷似的哗哗往外冒。&ldo;你他妈快点松口!&rdo;罗冀痛极了,重重的拧着林风的脸,&ldo;这谁家教出来的孩子啊,上哪儿磨出来这么尖的狗牙!嘶嘶,快松口!&rdo;林风终于撑不住喘了口气,牙齿稍微松了松,罗冀趁机一鼓作气把手指猛地抽出来。只见那根手指上已经被咬得皮开肉绽,所幸没有见骨,那血是顺着手臂往下淌,止都止不住。罗冀面色沉郁的坐在床边上,一手按着还不老实的林风,一手伸给医生去包扎。林风从被子里好不容易伸头出来,又被罗冀一手重重抓着脸仰天按倒,随即被堵上了嘴巴。&ldo;¥¥(……&rdo;林风就像一只愤怒的小兽一般呜咽着。罗冀充耳不闻,但是脸色更加铁青,给他包扎的医生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ldo;¥……&rdo;&ldo;闭嘴。&rdo;林风伸手竭力去扳开罗冀覆盖在自己脸上的手。他那样用力,罗冀又怕把他捂死了,终于忍不住抬起手来:&ldo;你到底想说什么?&rdo;&ldo;牙疼。&rdo;&ldo;……什么?&rdo;&ldo;咬得牙疼。&rdo;罗冀久久的注视着林风,脸色阴晴不定,好像下一秒就会暴怒的把林风活活掐死,又好像在竭力忍耐着这种罪恶的欲望一样。医生环顾四周,眼神游离不定:&ldo;罗、罗先生……小林少爷这个葡萄糖……要重新挂一下……&rdo;半晌之后才听见罗冀从牙缝里逼出三个字:&ldo;给他挂。&rdo;医生一个劲默念着大悲咒,目不斜视全神贯注的架好葡萄糖连好软管,小心翼翼的托起小林少爷一只瘦骨伶仃一折就断的手,刚要把针扎进去,突然林风猛地把手一挣,医生措手不及,针头刷的一下擦过林风的手背,当即医生的冷汗就和林风的血珠一起渗出来了。&ldo;小林少爷……&rdo;&ldo;你到底要干什么!&rdo;罗冀哐当一声踢翻了那个吊水架子,葡萄糖砰的一声摔碎在地,&ldo;你到底想要什么,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到底怎么样你才觉得高兴!&rdo;林风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然后向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个小小的鼻尖。&ldo;……&rdo;罗冀大概是感觉到自己吼得太大声了,强忍怒火在房间里大步转了两圈,就像是一头困兽在笼子里横冲直撞一样。林风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突然低声说:&ldo;从遇见你开始我就没高兴过。&rdo;罗冀猛地停下脚步,盯着他:&ldo;那小祖宗,你现在打算怎么样?&rdo;林风垂下眼睫,那样的神气就非常漫不经心,却又好像在思索着什么让他觉得十分有趣、实际上却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半晌他低声说:&ldo;……手不准包扎。&rdo;罗冀额角抽了一下,怒火中烧到无可奈何,于是狠狠的拆下了手指上的绷带扔到地上。他的手指还没止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鲜血和药粉的混合物,一跳一跳的疼。&ldo;今天不打营养针。&rdo;林风想都没想就紧接着说。罗冀突然觉得林风正在打一种叫做&ldo;得寸进尺&rdo;的坏主意,他想一口拒绝,但是话出口前顿了一秒钟,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以往打营养针时林风又哭又闹声嘶力竭的样子来。每天一针营养针,打得就像是活受罪,且不谈能不能真正补充营养,光是打针的过程就能让林风装哭装得活活昏厥过去。&ldo;……好吧,就今天。&rdo;罗冀妥协了,&ldo;还有别的什么过分的要求没?&rdo;林风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低声说:&ldo;还有……我想去外面,我不想被你关在这里。&rdo;他扬起头看着罗冀,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扬起了尖削的下颔,睡衣宽大的领口下露出细致的锁骨,一直延伸到暧昧不清的、胸口大片的皮肤上。凶性未退的小野兽被关久了,终于忍不住伸出爪子来,向主人乞求放风。罗冀呼吸有些急促,瞳孔的颜色渐渐变深,脸上却维持着没有情绪的冷静,只挑起一边唇角不怀好意的笑了笑:&ldo;……今天不行,外边下着雨呢。&rdo;河蟹罗冀这个人,大概是从小就学会了怎么样把心思牢牢的藏起来,林风这样对战场以外的世界完全涉世不深的小菜鸟根本不是罗冀的对手。第一天罗冀说:&ldo;外面下雨了,不能出去,留在家里。&rdo;第二天罗冀说:&ldo;今天太阳太烈,不是我不让你出去,是医生不让你出去。&rdo;第三天,罗冀说:&ldo;今天外面又不热又不下雨,可是你连半碗饭都没有吃完,哪来的力气走出去呢?&rdo;第四天的时候林风早早起身吃了半碗饭,趴在窗口上眼睁睁的看着太阳出来,薄薄一层阴云笼罩着天空,既不过分炎热也不够分潮湿,不论是温度还是湿度都极其的适合出门散步。罗冀下班还下得特别早,刚走到房间门口,就看到林风趴在椅子的靠背上,眼巴巴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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