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尧打开门看到慕善的时候,狠狠吃了一惊。此时正值夜里八点,正是学子莘莘苦读的时候,她却在深秋的寒风中,局促不安的站在她的家门口。&ldo;你……&rdo;&ldo;我……&rdo;&ldo;进来再说。&rdo;他将她拉进屋里,一触到她冰冷的手,他几乎是立刻紧握。慕善顿时心头大定。心里顿时有些委屈‐‐她已经一个月没有这么近看过他,一个月没有牵过手了。屋子里也是干净而雅致,墙上挂满书法画卷,鼻翼还有淡淡的檀香。陈北尧穿一件白衬衣,像个长大了的青年。屋内传来苍老的咳嗽声,陈北尧眉头紧蹙,他让慕善先坐在沙发上,自己走进内间。过了一会儿才出来,低声道:&ldo;爷爷喝了药睡着了。&rdo;慕善这才明白过来:&ldo;你是为了照顾爷爷所以请假?&rdo;陈北尧点点头。&ldo;你爸妈呢?&rdo;&ldo;他们不在这里。&rdo;他一边给她泡热茶,一边淡淡的说,&ldo;无关紧要。&rdo;慕善于是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陈北尧把茶送到她面前,却意外的发现她竟然哭了。&ldo;你哭什么?&rdo;他顿时有点不知所措。慕善越哭越厉害。好像这一个月不能见他、也不能想他的委屈,统统爆发了。那是多大的委屈啊,她觉得这辈子没这么委屈过。可她哪里会想到,等她急匆匆的找过来,却发现他这么可怜的,与爷爷相依为命。于是她的委屈更重,她愈发觉得自己喜欢的人,值得自己喜欢。可她却不能跟她分担,只能看着他孤独的受苦。正难受时,她忽然感觉视线一暗。然后他柔软而微凉的唇,就这么落在她的脸颊上。&ldo;别哭了。&rdo;他的声音有一种陌生的低哑。慕善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停止了。只有他的脸,轻贴着她的。然后他挺直的鼻梁微微一偏,唇便小心翼翼的落在她的上,一碰就走。慕善呆呆望着他,而他的唇仅仅移开了半寸,立刻又重新覆了上来。温柔的、不安的、也是炽热的。他先是轻轻吸着她的唇,在她红唇微启时,悄悄伸出舌尖,探了进去。慕善不能动,只觉得他的唇明明冷冰冰的,舌头却热得发烫。她完全没有经验,只能任由陈北尧一点点吸取她口中的芳泽。而当他的舌触到她的时,两人都同时感到一种莫名的,也是热烈的冲动。陈北尧原本站着,低头吻她,此时缓缓坐在她身旁,手犹豫了一下,轻轻搭在她腰上。等陈北尧终于结束个吻时,慕善已经满脸通红,并且发现已经在他怀里。她第一次被男孩子抱,他的胸膛就贴着她的长发,那触觉很舒服,但更多的是不安。&ldo;这是我的初吻。&rdo;她小声道。&ldo;我也是。&rdo;他居然笑了,&ldo;我很担心你会拒绝。还好。&rdo;她于是脸更红。不等她再说什么,陈北尧又低头亲她。亲她的嘴,亲她的额头,亲她的眼睛,亲她的鼻尖,亲她的脸颊。陈北尧觉得自己的唇下的皮肤,每一寸都馨香得不可思议。她怎么可以这样软?他想,一抱进怀里就不想松开。就这样一直亲了很久,久到慕善嘴唇都有些发麻,陈北尧才将头靠在她的长发上。&ldo;对不起。&rdo;他说,&ldo;本来应该等你毕业再做这些事。&rdo;慕善站起来:&ldo;我回家了。&rdo;&ldo;善善。&rdo;他拉住她的手,&ldo;我喜欢你。上次,我其实不是去给奶奶上坟。我就是想去……看看你。后来看到你一个人上了山,我担心你,才跟上去。&rdo;慕善全身仿佛被定住,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红着脸走过来,恋恋不舍的再次靠近她的唇。两个月后,寒假。慕善在期末考交出了四县五校联考第一的好成绩,所以寒假她要出去参加&ldo;同学自发组织的学习兴趣小组&rdo;时,父母并不阻拦。这天刚吃了早饭,母亲便听到她在房间里一阵翻腾。过了一会儿,她头发乱糟糟的冲出来:&ldo;妈!你去年给我新买的那件棉衣呢?蓝色的那件。&rdo;母亲走进她房里,替她找出来,便见她喜滋滋的穿上。然后又对着镜子梳了半天头发,别上个深蓝色镶水钻的发夹,这才站起来,背起书包:&ldo;妈,我出去了。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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