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靳抬眼看了这位生客,他面上堆的是十分的殷勤,将目光移开,“古兄太客气,既进了门,照应是齐某份内之事。”
这话听上去很漂亮,可细思却有另一层意思,这位古老爷笑笑不响。
见他们两个已然叙罢,骆有光从屋内挂着的字画边上走了过来,他拍着齐靳的臂膀,“少默,这上头的风声可有听到?军机里头传出来的消息有好有怀,不过好在你这位如夫人的内兄在京城里有些手面,你可要早作打算,失了机会再描补就难了。”
作此表示,非同寻常,这话的意思已很明白,姓古的格外慎重,“齐大人,”
他以端然的神色说,“戴大人当初特别叮嘱,如果齐大人有什么吩咐,务必照办,兜兜转转的无益,骆大人说齐大人是个响快人,如今我不妨跟齐大人直说,十万两以内,但凭吩咐。”
官场里头的勾当齐靳是知道的,过来表示要来帮衬的也不是他们一路,他觉这个古有山胃口太大,他的“条陈”
已经开了出来,就是要对东院里的照应,这个照应到什么地步,就仁者见仁了,齐靳心内明白,说出来的话仍旧很官面:“承两位的情,虽是做官,但不论到哪里还是要做事,如今尚未历练,就思奔走,有违祖上力崇勤俭之训。
若真到万难之时,再来求教两位。”
这话是敷衍的话,且看似留了余地,却相当决绝,姓古的和骆有光两人对了一眼,只好应承下去。
将二人打发了,齐靳独自回屋,他仍旧在思量适才情景,越觉这个古有山不老实,短短数月,多方烦扰,心内大觉不快。
踱着踱着就到了怡墨院的廊下,听见身后一阵咚咚噔噔的脚步声从廊子折角边过来,丫头的声音显得很急促,“小姐,小姐。”
月白的衣裳,两条辫子一晃一晃,虽捂着脸,却一眼就看出是齐敏,正跌跌撞撞地往这里跑。
“跑什么?”
一个小姐这般模样总是失了体统,齐靳的问话显得生硬,那绣花小鞋立马就顿住了。
指缝里头瞧见是长兄,齐敏抽噎了一下,她是最怕齐靳的,虽是哭着却不敢不应承:“大……大哥哥。”
“不在屋里呆着,在这里跑什么?”
他看了一眼后头跟着的两个丫头,面色凝肃,“还不送回去。”
齐敏挣开了来拉她的手,她红着眼一发赌气似地盯着齐靳,才一会儿,又被齐靳面上的神情吓得垂下头抹眼泪,“我……我……有话……”
她一时委屈,又嫌自己没胆量,一边哽咽着一边跺脚。
一个大老爷们看见自己妹子这样哭,廊下都是仆妇,倒不好再有所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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