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也顾不得二人现在心里怎么狂风暴雨,很是疑惑:“今日皇后娘娘宫里并未传出什么旨意啊?”
听到这,孟言昭才抬头,看向刘瑾。
刘瑾琢磨片刻:“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很难信我,但是之后,我会跟你们讲明一切。现下你们跟我去皇后宫里,只说是我让你们进宫的便可。这件事情先不要提,宫里不比外边,没有证据便是栽赃陷害。”说完特意看了看陶陶。
孟言昭和陶陶随刘瑾去了皇后宫里,正如刘瑾所料,皇后对他二人入宫一事丝毫不知。
虽然刘瑾的身份孟言昭一下子接受不了,但是他还是按着刘瑾说的去做了,给皇后呈上了那块羊脂玉。问及来意,只说是三殿下要做摆件,才传自己入宫的。
皇后看着那块羊脂玉的雕工连连称赞,说要重赏。刘瑾并未多言,只是适时的在一旁附和。
一直到二人出宫,孟言昭也没有再和刘瑾说一句话,格外的沉默。刘瑾只是在分别的时候悄悄说了一句:“明日去找你。”
回到孟府后,孟言昭的脑子很乱,加上行走站立半日,背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就在自己房间歇下了,晚饭也没有吃。
陶陶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过,可是悄悄看了还几次,都见人睡着,也就没再叫他。
其实这几天陶陶也觉出了一些反常的地方,比如陈公子一下子对自己特别好,经常来孟家。孟言昭也会偶尔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不过终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月夜,听得见窗外呼呼的风声。孟言昭并未睡着,躺着出神。现下比刘瑾的身份,更让他震惊的是陶陶。陶陶竟然与皇室有联系,刘瑾的弟弟,那岂不是也是皇子?
孟言昭的脑子里仿佛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越想越觉得头疼。
冬天的天,亮的晚些。陶陶出房门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临近年底,各个商号的账目已经陆续报上来了,刚经过书房,就见一府丁捧着半尺高的账册在等。
“小陶哥,公子还没醒,这账……”府丁犹豫着。
陶陶觉得奇怪,平时这个时候,孟言昭应该是起来的了,他怕因为伤口未愈又出什么问题,先让把账册放进了书房,自己赶紧过去看看情况。
孟言昭房里亮着灯,陶陶敲了敲门:“公子……”
“进。”孟言昭醒着。
陶陶推门进去,见孟言昭正靠在床上,面色有些憔悴,问道:“公子,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孟言昭摇头:“没,昨夜没睡好而已。让他们上朝饭吧。”
陶陶点头:“好。对了公子,又有账目送来了,待会儿我看了吧,公子吃完饭再休息一下。”
孟言昭盘算着吃过饭刘瑾差不多就会来了。正好把陶陶支开有事情做,也没反对。
吃过朝饭,天也亮堂了。自孟言昭受伤以来,书房基本就没有人进去过。平常都是陶陶收拾,可是前些日子忙着照顾公子,看账目也就在孟言昭的房间里看了,所以书房的桌子上有一点点的灰。
陶陶想先把桌子擦一下,就挪开桌角的书,结果一只手没拿住,掉了一本下来。他便弯腰去捡。见着掉的是之前孟言昭要的那一本景惠十二年的玉牌图册。
图册年久,纸张脆弱,经不起摔打,他捡起来后赶紧翻看有没有破损之处。这一翻,便翻开了尘封多年的秘密。
陶陶看到了那枚玉牌的纹样,虽然当初刘瑾那一块他没看清,但是自己身上这块,他记得清清楚楚。
他有些不可思议,急忙扯出自己项间玉牌去比对纹样,一摸一样。陶陶慌了,往前翻去,这两块玉佩分明写着是陈家定的。
陶陶愣在原地,觉得自己太阳穴的血管在跳动,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似是不能呼吸了一般。这是自己的身世?孟言昭早就知道了?
他又想起来那天孟言昭拿走了他的玉牌去换吊绳,之后便问自己想不想找亲生父母。后些日子又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陈公子……孟言昭,他们这分明就是知道了什么。
陶陶觉得心跳的很厉害,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捏紧了手里的图册冲了出去。
“砰!”的一声,孟言昭的屋门被推开,这可能是他的门第一次被这么用力的推开。
刘瑾正在屋子里,还未落座,明显是刚到。
“陶陶……你怎么了?”孟言昭见他不对劲,眼睛红红的,整个人带着一股气。
陶陶看了一眼刘瑾,又看了看孟言昭,慢慢举起了手中的图册,玉牌纹样的那一页,和自己的玉牌,什么也没有说。
孟言昭也慌了,缓缓直起了身子,不知此时该说什么。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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