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梦,不是梦。锦绣模糊地想起醉酒之后在宁园的那一夜,原来那种感觉是真的。迷蒙之间,锦绣觉得一只手捧住了她的后脑,而一种陌生的温软,沿着额头、眼睛和脸颊,一直印到了她的双唇。他在吻她。可是这一刻,她再也没有力气抗拒,双腿仿佛软下来,要攀着他的肩头,才能站得稳。窗外似有一盏风灯半明半暗,可是她什么也看不见,唯一感觉到的,是唇舌之间辗转温柔的交缠。沿着背后,缓缓升起一阵苏麻,仿佛一直从腰部贯穿到脑后;那是一只因为摸惯了刀和枪而布满薄茧的手,略微粗糙然而带着不知名的魔力,缓缓地爱惜她柔软的肌肤,让她再也禁不住地颤栗起来。&ldo;不要……&rdo;锦绣觉得窒息,好像就快要喘不过气来,头一阵一阵地晕着,这到底是什么,叫她迷失在陌生的漩涡里。&ldo;现在说不要,已经来不及了。&rdo;左震的声音也不稳。他在这种事情上绝对不能算生涩,甚至算得上是驾轻就熟;却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他居然也会震颤,一半是沉醉,一半是渴切,既想要探索,又觉得留恋。原来她在他怀里,真是不同的,说不出的悸动传遍胸口,似乎她本来就是他的一部分,分分寸寸,密密契合。慢慢地,锦绣觉得眩晕,睁开眼来,才惊觉自己已经被轻轻压倒在刚在掉落的斗篷上面,凌乱的衣衫下,雪色的肌肤仿佛是暗夜里盛开的莲花,叫她自己也不敢再看。身前的左震双手撑在她的头两侧,他的呼吸那么粗重,眼神那么迷乱,肩头的肌ròu铁一般紧绷地贲起。&ldo;二爷……&rdo;锦绣不禁低呼一声,刚要挣扎,他却已经俯了下来。&ldo;左震。叫我左震。&rdo;话音未落,一吻封缄。这个瞬间,锦绣的意识忽然纷纷四散。再也想不起,这里是哪里,再也想不起,这里是何时,什么百乐门,什么狮子林,那些曾经的过往、心酸和喜悦,恩恩怨怨,烦恼痴嗔,都在这一刻如烟花四散;整个天地间,就只剩下这温暖熟悉的怀抱,她沉落其中,像是游鱼沉入海,像是飞蛾扑向火,淹没至顶,焚身成灰。窗外的夜色仿佛也缭乱起来,远远的风灯底下,不被注意的角落里,却有一双阴冷而幽暗的眼睛正凝视着这扇窗口,瞳孔里幽幽地闪过一抹怨毒的光。左震爱上的那个女人,原来真的就是荣锦绣。但为君故一朵玫瑰红的烟花升上了夜空,刹那之间,半边天都染成了缤纷灿烂,照着他们两个映在窗玻璃上相拥的影子,那么缱绻,说不出的叫人心动。凌晨时分,天色渐渐从漆黑转向透明,天幕仿佛渐渐地开启。锦绣坐在窗前,看着桌上那页雪白信纸,手里的笔却迟迟落不下去。另一手的手心里,是那只雕刻精致的银质打火机,握在手上沉甸甸的,也好像压在她的心上。事到如今,无谓再躲避什么,一直以来跟左震之间若即若离,欲言又止,不过是因为他们之间,还有一个英少的影子。第一次跟左震吃饭的那一晚,她就曾经对他信誓旦旦地说过:&ldo;你只是在路上遇见我,今天请了我吃饭,明天后天还可以请别人,都不过是偶然。过些日子你就不会记得今天说过的话,跟谁吃过饭……我也是一样。可是,当我走到英少身边,就算只是想报答,也希望他能留意、有感觉,也希望能长久一点。这怎么能一样?&rdo;当时的话,字字句句都还言犹在耳,可是她荣锦绣,居然已经变成了他左二爷的女人。真是心乱如麻。她以为她会专心,可是她没有;当初自己说过的话,现在想来真是句句都那么讽刺。昨晚在码头,她并不后悔,绝不后悔,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对不住英少。这种对不起他的感觉,并不是从今天才开始,而是从那个冒着大雨赤着脚飞奔向七重天的夜晚,就已经一日比一日深地压在心底。虽然她从来没有说,甚至不肯去细想,但是再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那一晚,她荣锦绣想要去找的那个人,其实是左震。在危急的关头,在来不及思考的那一刻,她急着保护的人,居然却不是那个她日日挂在嘴边的向英东!锦绣再叹一口气。当初是谁口口声声要报答英少?是谁说过,为了英少什么都愿意做?明明她当初喜欢的是英少,她为了英少才踏进百乐门,为了他不辞辛苦地学着跳舞,也为了他才不惜代价要成为百乐门的红牌……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另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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