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毕竟是小市集,没什么好东西。&rdo;靳重焰只能如此解释。他目光扫过一个地方时猛然亮起,抓着刘念就冲过去:&ldo;你喜欢的梅香酥!&rdo;刘念下意识地想要将手从他的手掌脱离出来,却被拽得更紧。&ldo;晚上吃五块,再带走十块明天吃好不好?可惜放久了不好吃,不然就把整个店铺包下来。&rdo;靳重焰顿了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店主。店主被他看得全身发毛:&ldo;对,您说得对,这东西放不长,最多两天。&rdo;刘念默默地吞了口口水。梅香酥是他最喜欢的食物,每次看到,都要吃上几块。不过这东西并不便宜,只是这么一小块,就要一块下品灵石。&ldo;不要了。&rdo;他低声道。兴致勃勃的靳重焰一愣,&ldo;什么?&rdo;刘念道:&ldo;我不喜欢吃了。&rdo;靳重焰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地拧了一下,几乎想抓着他的胳膊问,喜欢过的东西怎么可以说不喜欢就不喜欢?那么对自己呢,是喜欢过不喜欢了,还是……他憋得快要内伤。换做以往,他绝对不会忍下来,一定有什么问什么的,可是现在,他与刘念的关系前所未有的糟糕,让他没有了任性的权利,每一步都战战兢兢,步步为营,生怕自己说多了说错了将人推得更远。&ldo;好,不喜欢吃就算了。&rdo;他强笑了笑,抓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ldo;我们再去别处看看。说不定又遇到一个打铁铺里的炉子。&rdo;刘念道:&ldo;那个炉子是可遇不可求的。&rdo;靳重焰心中一动,不着痕迹地问道:&ldo;哦?为什么?&rdo;刘念道:&ldo;那个炉子用的材料算不上特别珍贵,但是炼制的手法很奇特,想来是某个高人练手之作。&rdo;靳重焰明白他的意思,高手的练手之作也是高手之作。他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故意道:&ldo;我有些内急,离开一会儿,你在这里等着,别乱走。&rdo;&ldo;好。&rdo;刘念看着匆匆离去之后才觉得有点奇怪。出窍期的修士也会内急吗?但靳重焰这么说必然有他的原因,他略觉奇怪也没有深究,没有靳重焰在身边,他反倒自在了些,回到自己刚刚逛过的商铺,询问了一块巴掌大小的泪叶虫石的价格。活了十年以上的泪叶虫被太阳曝晒之后,会慢慢地僵硬,最后变成虫子。刘念研究过,那个炉子浸泡的药水中的一味就是泪叶虫石磨成的粉。当然,配制药水不止这一味,只是他手头困窘,能买起的就这一种。店家也没有为难,一块下品灵石给了一小袋子的泪叶虫石,还送了一串普通白石串起来的链子。刘念将东西收入囊中,又回到原地,靳重焰还没有回来。他站的位置与梅香酥店铺极近,香味随着热气一阵阵地扑来,口水在口腔中肆意,很快击溃了他的自制力。他飞快地跑过去,掏出一块下品灵石,买了一块梅香酥塞入口中。记忆中的香甜口感让他整个人舒爽得头发丝都要翘起来。靳重焰拿着炉子从街道另一头回来,找了半天才看到刘念站在梅香酥的店铺前,吃得脸颊鼓鼓,一脸享受的表情。刘念吃得开心,还不忘关注靳重焰离去的方向,生怕戳穿自己,三两口就咽了下去,用袖子擦了擦嘴巴,确定没有留下痕迹,才走回原定的位置。这一刻,靳重焰脑海是空白的。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甚至连疑惑都没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很清楚对刘念造成过什么伤害,也觉得慢慢地弥补就能弥补回来,如今却不确定了。刘念对他的已经不是客套,而是防备,好似自己是瘟疫,沾染一点就会万劫不复。最可笑的是,自己连责怪他的立场都没有。因为,刘念的确为此而万劫不复过。靳重焰揉了揉脸,想要挤出一丝笑容,脸皮却僵硬得动一动就痛。涌动的心绪让他退了两步,慢慢地离开街道,走到屋檐下,在阴影处站着。隔绝了灯火辉煌的黑暗仿佛一层看不见的保护伞,让他无所顾虑地发泄着内心阴暗的情绪。这次,他没有念清心咒,任由心魔流窜,愤怒悲伤懊恼等情绪在胸怀激荡。魔气点点滴滴的成形,又点点滴滴地蔓延开来,惊动了附近的修士。魔修逛市集并不是稀罕事,稀罕的是竟然有魔修敢将魔气露出来!市集突如其来的动荡和靳重焰的久久不归让刘念心生不安,他顺着人群往人多的地方走,冲天而起的魔气夹杂着熟悉的气息,让他整个人如遭电击,原本慢吞吞的动作一下子变得激烈而迅猛。他飞快地分开人群,就看到靳重焰手持意剑,面无表情地站在人群因忌惮而特意留出来的半圆空地中。&ldo;魔修!休得张狂!&rdo;一个元婴期的修士手持双锤,飞身扑来。靳重焰眉毛一挑,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中的意剑,修士仰头喷出一口血,如流星般坠落。一旦入了魔,他的修为就不似道修那般明明白白,那个修士显然错估了靳重焰的实力。眼见着元婴期的修士都栽了,其他人才惊觉眼前的热闹不是自己能看的,纷纷走避。刘念夹在人群中,被挤得十分辛苦,好在他是逆流,别人走光了,他就露出来了。靳重焰看到他,红色的眼眸瞬间绽放出灼人的光芒,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刘念不知怎的,有点心虚,犹豫了下才上前。他的犹豫落在靳重焰的眼里,心中烦躁愈盛,等刘念一靠近,就直接抓入怀中,抱着往镇外飞去。刘念没想到靳重焰的心魔严重到如斯田地,原以为两人成亲之后,他的心魔会慢慢地消除,如今看来,却是不退反进了。他缩在靳重焰的怀里,脑中不断地思考着靳重焰心魔变强的原因。飞入渺无人烟的荒山,靳重焰抱着刘念落到地上,踏着溪面往上走。漆黑的夜色,漆黑的树林,一切都是漆黑的。刘念窝在他的怀里,吃力地打量着周围:&ldo;我们去哪儿?&rdo;靳重焰垂眸:&ldo;找个没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rdo;刘念被他口中近乎偏执的独占欲吓了一跳:&ldo;阿惜!&rdo;&ldo;阿念。&rdo;&ldo;……我们回通天宫好不好?&rdo;因为刘念在怀,慢慢收敛心魔的靳重焰闻言眉头一跳。换做今晚之前,他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欣喜若狂,而现在,他知道刘念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安抚自己的心魔。多么善良的人,就算自己质疑他伤害他,到头来,他还是愿意为了自己的心魔而妥协!曾经的亲密无间如今也只剩下一场妥协。靳重焰哭不出,笑不起,身陷悲海,无可自拔。刘念感到抱住自己的手臂缩紧,挤压着骨头,以为靳重焰正与心魔搏斗,怜惜地伸出手,抚摸他的发鬓。靳重焰侧头,极其自然地舔了舔他来不及收回去的手腕。刘念手臂一僵,连忙收回来,拥在后背的手稍稍抬高,将他的脸往靳重焰凑近。靳重焰低头吻住他,初时温柔缱绻,渐渐地,唇舌便肆意起来,力道大得像要将他整个吞噬下去。刘念被亲得舌头发麻,想要转开头,靳重焰突然放开了他的脚,不等他站稳,就整个人扑了过去,手牢牢地固定住他的下巴,拇指与手指掐住他的双颊,舌头在不由自主张开的嘴巴内扫荡。黑暗中轻响的粘稠水声显得格外淫靡。不知过了多久,靳重焰在停下来。刘念大口呼吸着,仿佛劫后重生。靳重焰恋恋地抚摸着他的嘴唇,做了个对自己来说极为艰难的决定:&ldo;我送你去不弃谷。&rdo;债台筑,账目清(五)做决定之后的靳重焰像是变了个人,不再像以前那样日日夜夜地缠着刘念,而是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别说晚上睡觉隔了个七八尺,连赶路都一前一后,不再并肩而行。由于马还留在镇上,两人只能用脚走。刘念好几次想问他为何不用法术赶路,每次都败在他黯淡的眼神下。或许,答案已在心中,问与不问都是一样。纵然靠双腿,与不弃谷的距离也在慢慢地缩短。靳重焰的举止也越来越奇怪,经常赶着赶着路,人就不见了,可是在刘念东张西望找人的时候,他又会无声无息地出现,这样的次数多了,刘念也就不找了,然后靳重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间越来越少,每次出现都黑着脸,整个人笼罩在浓郁的阴霾中,不见阳光。刘念十分担忧他的心魔,几度找他搭话,都被靳重焰硬邦邦地顶回去了,到后来,刘念一靠近,靳重焰就避让开来,次数多了,刘念也就识趣了。可是这种识趣并不是靳重焰想要的结果。此时的他,处于极度的矛盾中。一方面,他想珍惜时下,在剩下的时间里与刘念形影不离。一方面,他又怕越是相处越是舍不得,最后出尔反尔。以刘念的性格,纵然自己出尔反尔,怕也是逆来顺受。换做以前,哪怕是勉强,他也会装作若无其事地将个人拽在自己手里,可现在的他,胆小如鼠,不敢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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