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懵懂天真的年纪,长安也不明白自己何时开始懂得了娘亲的痛处,大概是柳絮开始在犯病的时候偶尔冒出一两句话
“你怎能....怎能这般狠心,弃我于不顾?”
“你...你明明说过....说过带我走的。”
或者是白天偶尔清醒过来时抱着他痛哭不止,嘴里还在含糊不清的时候“长安,我的长安,娘亲对不起你,让你受这般苦。”
这些杂糅在一起的情绪对于长安而言深诲且难懂,但却奇迹般让他感到难过,他明白那个没见过面的父亲大约是不会回来了,但为什么柳絮不明白,她恨着,怨着,却依然期盼着。
长安试着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他此刻手脚发软,只能盼着今夜柳絮只是梦游,待她盯够了便能躺倒睡着,谁知对方似是被他的眼神刺到,慢慢动作起来,嘴里又开始念念有词,
“为什么这样看我?”
长安看着那举起的手上拿着针,另一只手还沾着她刺绣时用的胭脂料,彷佛被扼住了喉咙,他想逃,可是手脚发麻,甚至开始发抖,“娘亲不要,我是长安......”
他大口喘着气,带着奶气的颤抖声显得异常可怜,却又受够了似的喊,“你看清楚,我不是他,不是他!”
他始终不肯喊父亲,带着点决绝的倔强。
柳絮动作极快地褪下长安的上衣,长安下意识地挣扎起来,他找回点力气,不想像任人宰割的猎物一般,他受够了恐惧,女人犯癔症时的力气却大得可怕,针扎上肩膀的那一刻长安疼得呻吟出声,他抽着气,整个人密集地颤抖起来,柳絮的动作轻柔得像在做绣活儿,长安却在地狱和人间被来回撕扯,他不敢动,此时动了挣扎了,针会在他身上划出多大的口子他不敢赌,他知道柳絮想在他身上留下图案,就像绣巾帕一样。
恍惚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长安的肩上已经疼得麻木,整个人被冷汗浇透了,从第一声呻吟之后,他就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他像跪在刑场上的死囚,等着背后的刽子手何时手起刀落,给自己个痛快,嘴里有铁锈味散开,他咬破了自己的唇。
长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堕入昏暗之前他感觉到背上针扎的动作好像停了,有什么东西轻轻擦掉肩上被针扎透渗出来的血,动作很轻柔,像极了抚慰,但他已经无暇顾及,总算结束了,他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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