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了几秒,反应过来,给了余逸新及其平淡的一个字:“哦。”
一切尽在不言中,夏攸宁也不再问下去。直接说:“我看看。你妈什么时候来啊?”
“25号到的飞机。”余逸新说。
夏攸宁突然抬起头:“25号,上海飞旧金山,delta,下午7点45分。”
“你怎么知道?”余逸新一脸疑惑。
“因为我爸也那一天到。”夏攸宁说。
两个人面对面地沉默了。
“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刚好飞机上坐领座,发现都是中国人聊起天来……”夏攸宁想象着。
“应该不会吧,你爸坐头等舱呢。”余逸新消化着这个信息。
“那倒也是。”夏攸宁拿起手机继续找房子,“这个时间空房不多了,更何况是短租。我这里有是有,不过是我爸买来投资的。我问问他能不能租给你住。”
“谢谢谢谢……”余逸新突然想到个事,“那我们去接机的时候不是得一起了。”
“我爸不用我去接,这边有人来接他。他才不会专程来找我,有生意的时候顺道来一下。”夏攸宁打着字,说。
余逸新苦笑道:“我不也是一样。“他都能想象到他母亲到来后,向他倾吐的牢骚,和一大堆要他解决的问题,仿佛那张生气勃勃又疲惫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夏攸宁停下手,冷不丁地问:“你和家里人出柜了吗?”
余逸新顿了顿,说:“没有,你呢?”
“好巧,我也没有。”两个惨惨兄弟倒在办公桌上,身心俱疲,唉,中年谈恋爱还要怕被父母发现。
他们看向对方,心领神会。
“你帮我瞒着陆肖然,我帮你瞒着祝晗,ok?”
“成交。”两个人愉快地达成了一致。
余逸新成功地从夏攸宁这租到了房子。二室一厅,有暖气,没空调,冬天短租一个月没有影响。房子价格低廉,完全没有超出他的经济范围,也不会让周曼彤起疑。在他妈来之前,他从二手市场淘来几件旧家具,努力把房子弄得像有人住过一样,还趁陆肖然不在家的时候,把自己的被子偷偷往那里搬。
晚上他睡在陆肖然的身边,心脏扑通扑通地猛跳着,生怕在睡梦中自己的鼻子变长。
真跟做贼似的。余逸新想。
时间很快到了周曼彤来的那一天,余逸新在接机口等了两个小时,才见到周曼彤的身影。想起自己第一次过海关因为找不到地方也耽搁了好久。自己的母亲推着大箱子走了出来,左看右看的,盯着一个写着文字的牌子都能看好久。
他无奈地喊了一声,才引起周曼彤的注意。
周曼彤朝他走了过来,说:“不是说不用你来接我吗,我自己能到你那。”
余逸新没好气道:“我不来你就丢这了,你知道大巴哪里坐吗?我都看你满眼抓瞎到处瞄呢,小心人家把你当间谍抓起来。”
“什么话,总能找到地方的。”周曼彤不满道。
“行了,赶快走吧,没吃晚饭,我都快饿死了。”余逸新接过箱子,往坐大巴的地方走去。
两个人坐上车,肩并肩挨着,一句话没说。母子好几年没见,见面才发现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话。余逸新害怕起这个话头,仿佛只要开口,就能打开他母亲的话匣子,他不想听到的话题会接踵而来。虽然他知道自己迟早都要面对的,但至少他不愿意是现在。
“妈,有什么想吃的?顺路的话我们就先去吃了。”余逸新问道。
“随便吧。”周曼彤看起来像是累极了,十六个小时的飞机让她头昏脑涨,“吃你想吃的,我都行。”
余逸新看着周曼彤的侧脸,深感岁月不饶人。在视频上看不出来,周曼彤还是多了几根白发,眼角的鱼尾纹又深了,一张面容姣好的面容也敌不过时间在上面大肆破坏着。不光是外表,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细胞的衰老,一点点失去他们原有的能量,仿佛呼吸着氧气就是一种罪过,又在不停歇的运动中走向它们的极限,却不知其原因。
距离余逸新上次回国已经过了三年,三年间他从那些絮絮叨叨的电话里知道着家里的情况。自己的父亲在单位里又受了多少气,自己的妹妹成绩又如何如何的糟糕,其他的亲戚家庭美满,事业成功,相比之下他们如此可悲,反正没有一件好事。
说起来,周曼彤从来不提自己,不论她描述的现状多么的鸡飞狗跳,她永远诉说着别人的悲惨。或者她说的都是自己的,在她的眼睛里,这就是现实。
余逸新拧出一个微笑,对着眼皮子打架的周曼彤说:“妈,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周曼彤揉着眼睛点点头:“逸新,给你爸报个信,说我到了。我不在,别乱给敏敏吃外卖,自己做点饭。现在国内几点了?肯俩人肯定赖床了。”她说到一半,自己都笑了,“没有我,这爷俩就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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