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他累得气喘吁吁,但一刻也不停留,上了车就下山,直奔离魏庄不远的丰镇。他不是大夫,但却懂一些基本的医理,尤其是治疗外伤、发热和肠胃不适之类的病症,治疗外伤用紫糙、当归、白芷、百部、连翘、红花、白蔹等药材熬制后外敷,清热退烧基本上用蒲公英、车前糙、竹芯、莲子、甘糙、蝉蜕、僵蚕等煎药内服。丰镇有好几家药铺,他没有方子,只是东家买几味药,西家再买几味,这样一点一点地凑起来。有些药铺里有卖成药的,但他谨慎的没有要。他买的这些药都是家庭常备药,就算有人来查问,也不大可能怀疑他是为了救治某个身受重伤的人。买齐了药,他又去点心铺子选了几样点心,到布庄买了几身现成的衣服,这才赶着驴车悠悠闲闲地往回走。路上遇到一些从魏庄出来卖菜、卖柴、卖糙药或者买东西的熟人,彼此会打个招呼,有的还会聊两句才分道扬镳。他在这里一直都很闲散自在,现在也一如既往,没有半点要焦急赶路的模样。重新回到那个小石屋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他进去看了看那人,见他依然昏迷,而且有了发热的症状,便立刻点火煎药。他先熬好外伤药,用汤汁给那人清洗伤口,然后把药渣敷上,用干净的布条裹好。弄好这些事情后,清热退烧的药也煎好了,他把药汤倒进碗里,晾了一会儿,便用小勺一点一点地给他灌进去。他在魏庄住了这许多日子,都是一人独居,从来没有亲戚或者朋友来探望过他,他也从不主动结交谁,自然也就没人知道他照顾人的本事。此刻,他一手掰开那人的嘴,一手拿勺压住那人的舌头,将药汁缓缓地倒进去。那人不省人事,无法吞咽,药汁却始终没有呛进气管。蔡霖把药喂完,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这才把锅碗瓢盆拿到外面的水潭边洗净。此时已近二更,天上新月如钩,周围的密林一片漆黑,只传来小动物蹿来蹿去的细碎声响,偶尔在远处响起一声狼嗥,惊起枝头无数鸟儿飞向夜空。蔡霖看了看天上的月牙,在水潭里洗了脸和脚,便走回屋里。他把接车的驴牵进屋中,再用一块大石顶住木门,这才放心地吹了灯,准备睡觉。石c黄不大,仅供一人躺卧,蔡霖将那人推到墙边,自己在c黄沿小心翼翼地躺下,将被子拉过来盖上,便沉沉入睡。他实在累极,整夜都没动一下,也就没有掉下c黄来。直到日出后百鸟啼鸣,他才渐渐醒来,本能地翻了个身,却只觉得身子下面一空,还没反应过来便重重地掉到地上。他痛得闷哼一声,躺在那里半天没动,只到头晕目眩地感觉轻了一些,这才睁开眼。看着头上不是平时见惯的梁柱,他不由得一怔,然后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他慢慢坐起来,目光从锅灶移到墙角的小毛驴,然后才缓缓转头,看向石c黄。昨天那个一直昏迷不醒的人正清醒地看着他,眼里有着一丝笑意。他呆怔片刻,这才回过神来,懒懒地问:&ldo;你叫什么?&rdo;那人的脸色依然苍白,声音也很微弱,&ldo;我叫杨石,石壁之石,多谢公子救命之恩。&rdo;&ldo;算了,别叫我什么公子,我又不是大户人家的少爷。&rdo;蔡霖无所谓地摆了摆手,&ldo;我叫蔡霖,甘霖之霖,你直呼名字即可。&rdo;那人的唇边浮起一缕愉悦,&ldo;既如此,蔡公子似比在下大一点,你我可否兄弟相称?&rdo;蔡霖漫不经心地站起身来,淡淡地道:&ldo;杨公子随意,无论什么样的称呼都只是称呼而已,知道是叫我就行了。&rdo;杨石刚刚浮现出的笑容被他这番话扫得干干净净。蔡霖打开门,将毛驴牵出去,让它自行在外面吃糙,然后在水潭边洗了脸和手,再取水回来,点火熬药,然后将几样点心放在碗中,搁到杨石的枕边,这才坐到炉灶前,一边注意火候一边吃点心。杨石看着他冷淡的态度,心里似乎有些不安,挣扎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过点心吃起来。那些绿豆糕、芝麻糕都做得比较粗糙,但他饿得很了,吃起来仍然觉得很香。蔡霖把药熬好,过去将他身上的布条拆开,重新清洗伤口,敷药,包扎。他一直做得有条有理,干净的细布中衣又撕掉两件,沾着药渣的布条放在一边。杨石的衣服早就被他扒了下来,又是血又是泥还被刀剑划得破破烂烂,显然是不能穿了,他用那些衣服把用过的布条包成一个大包裹,却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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